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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六章將計就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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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善不知道魏東亭對自己所說的刺殺成功了是什麽意思,畢竟自己是魏東亭的手下敗將,皇上更是分毫無傷,故一時間有些困惑。

魏東亭神秘地對吉善笑了笑,沒有當即道破,故意賣了個關子,繼而與皇上道。

“皇上,既然這鰲拜老賊想要一顆人頭,那咱們不如將計就計給他一顆人頭。”

皇上心領神會,應允了。

“嗯,你說的對,那接下來的事,你部署一下,記得早去早回。”

魏東亭將目光轉向吉善,對於這個昔日的朋友,此次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來勢洶洶,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。

“吉善,我可能會離開一會兒,實話說,我對你還是有所顧忌。但是你也看到了,皇上宅心仁厚,縱然你犯下那樣的罪過,他都可以原諒。既然皇上顧念舊情,也希望你好自為之。”

吉善明白魏東亭這句話的意思,自知理虧,並沒有辯解。

“皇上,您和吉善先回客棧,我辦完事就回去找你們。”

皇上對魏東亭從來都是深信不疑,臨走前為保事情能順利進行,便留給魏東亭一塊金牌令箭。

金牌令箭一出,猶如皇上親自駕臨,這樣可以讓魏東亭的行程暢通無阻。

皇上又看了一眼吉善,除了換上夜行衣,還是那副熟悉的臉龐,他堅信吉善是被奸人一時所蠱惑,畢竟也是為了救齊小貝。皇上想,也許換做自己,自己也會為齊小貝鋌而走險吧。

於是,皇上和吉善先行離開了。

魏東亭見皇上和吉善走遠,自己便朝反方向走。

從僻靜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一塊空地,過了這塊空地就是喧嚷的大街。雖然現在是晚上,但仍有很多人在路上行走。有幹了一天買賣著急回家團圓的,也有剛剛下了酒桌要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的。

魏東亭不是很適應這樣的生活,他在身在官場多年,職責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危。他從小就嚴於律己,在家對父親盡孝,在朝廷崔皇上盡忠。

母親早逝,父親嚴厲,魏東亭恪守本分,讓父親很滿意,只是也因為這樣,他的身上少了很多人情味和煙火味。

一直到遇見紅菱,他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女殺手,但,上蒼卻和他開了一個玩笑。他的責任是保護皇上,紅菱的宿命卻是刺殺皇上。

他和她,註定勢不兩立。

魏東亭曾經幾多掙紮,後來終於忍不住忘情地吻了紅菱。他以為事情就要出現轉機了,他以為他為自己和紅菱的愛情找到了一條出路,他以為紅菱真的會像那天披著紅蓋頭那樣成為自己的新娘,但這些都只是他以為。

紅菱自盡的時候,魏東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,就像母親離世時那樣。他想去抓住什麽,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。

這幾天,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一直在想自己和紅菱為數不多的回憶。想她的微笑,她的冷靜,她的淚,她的吻。

他沈浸在回憶的世界無法自拔,直到皇上找他談話。他很清楚因為自己狀態不佳,已經將本來就拖慢的行程再次耽擱。於是,他強顏歡笑,和皇上出去私訪。

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情緒,他一直在盡量讓自己回歸到最初那個堅毅果敢的魏東亭,然而他需要時間。

就像現在,終於只剩下他自己了,他終於可以放松一些,不用顧忌別人的感覺。

魏東亭走了很久,最後在一座府衙面前停了下來。

宗人府。

魏東亭見門前有兩個守衛,於是便走了過去。

“在下魏東亭,麻煩二位通稟宗令大人,我與其有要事相商。”

尋常人若是這般求見,守衛自然不會將其看在眼裏。但,魏東亭卻不同,守衛也是見過場面的人,他們見魏東亭衣著不俗,談吐不凡,若是耽擱了要事又實在是吃罪不起,但又不能輕易就去打擾宗令,於是謹慎回覆魏東亭。

“實在抱歉,我們也是給人當差的,不能輕易放行”

魏東亭見狀,便從腰間掏出金牌令箭。

兩個侍衛見狀不敢耽擱,便急急去向宗令稟報。

宗令當然是知道魏東亭保護皇上出巡的事情的,也見過魏東亭本人,一聽手下說是魏東亭前來求見,還請出了皇上的金牌令箭,想到說不定是皇上有難,茲事體大,於是便讓手下趕緊將魏東亭請了進來。

這宗令也是皇親,主要事物就是管理這宗人府。通常皇親國戚有了打錯,普通的縣衙自是不能管,於是便通通交與這宗人府,任其發落處置。

可以說,只要是進了這宗人府的人,基本上都會被終生監禁,永無出去的可能。

魏東亭見到宗令以後,雙手作揖,表示尊敬。

“宗令大人,在下魏東亭,深夜造訪,擾您清夢,實在抱歉。”

這宗令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,知魏東亭此次前來定是有事相求,便作詢問。

“不妨事,魏大人最近陪皇上出巡,辛苦了。不知魏大人此次前來,是有何事?”

魏東亭見時間緊迫,也不再客套。

“是這樣的,在下此次前來,是求一顆人頭。”

宗令被魏東亭的話弄得雲裏霧裏,他不懂得魏東亭的意思,一臉疑惑。

“宗令大人,此事事關重大,在下也不便和您仔細講清楚經過。但,您看,這是皇上的金牌令箭,這金牌一出,想必您應該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了吧。”

宗令大人一件金牌,趕緊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,一直到魏東亭將金牌收起,才敢站起來。

“宗令大人,在下請幫忙找一個犯了死罪的皇室宗親,年齡和皇上相仿,最好是五官與皇上越像越好,盡快正法,然後將他的頭給在下,在下好將它帶回去覆命。”

宗令見魏東亭連金牌令箭都請出來了,於是趕緊去辦。

大概一炷香的工夫過去之後,宗令回來了,身後跟著一個手下,手裏提著一個布包。

“好了,把東西放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

宗令對他的手下說。

布包裏是個蹴鞠般大小的東西,仔細一看,還在往外滲血。

宗令的手下很明白事理,讓幹什麽就幹什麽,多餘的不聽不看也不問,故虔誠地退下了。

“魏大人,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

宗令對魏東亭說。

“多謝宗令,只是,不知這人背景如何?”

宗令見魏東亭有疑問,遂娓娓道來。

“此人是孝莊太後的遠房表親,仗著與太後這層關系,受封了一個小爵位。但他蠻橫無理,仗勢欺人,很惹太後嫌惡。不只強搶民女,甚至殺人越貨,簡直無惡不作。太後無奈,只得將其送到宗人府。但已經多年,從來沒有過問過。”

魏東亭聽過宗令的話,覺得此人是大奸大惡之人,也算是死有餘辜,故答道。

“多謝宗令大人,此事事關重大,請宗令大人一定要守口如瓶。”

宗令會意地點了點頭。

“在下還有要事在身,就不再叨擾下去了,這就告辭了。”

魏東亭禮貌道別。

“慢走。”

宗令回道。

魏東亭轉身拿起地上的包裹,便離開了。

終於順利完成任務,魏東亭松了一口氣,於是急匆匆地趕回客棧。

回到客棧之後,已經很晚了。但是魏東亭看見皇上那屋的燈還亮著,於是便去向皇上覆命。

魏東亭提著裝著人頭的布包,走到皇上的房間前敲門。

皇上聽到有人敲門,便走過去開門。

魏東亭進屋之後,見吉善也在皇上的房間裏,桌上有兩個酒杯,地上還放了兩壇酒。想是皇上與吉善剛剛飲酒敘舊來著。

正好,他可以將人頭直接交給吉善,讓他拿回去騙過鰲拜這只老狐貍。

“皇上,微臣剛剛去了趟宗人府,請宗令幫著找了一顆死囚犯的人頭。”

魏東亭回稟。

“東亭,辛苦你了。”

皇上對魏東亭辦事一向放心。

“不辛苦,這人與皇上年齡相仿,長相也相近,加之手舉刀落,砍下了頭顱,上面已是濺滿了血汙。想那鰲拜也不會仔細清洗查看,單單望過去,足以蒙騙鰲拜。”

“很好,你這件事辦的很漂亮。”

皇上正想拿起布包驗看驗看,卻被魏東亭攔住了。

“這人頭畢竟沾了血汙,微臣恐其臟了皇上的雙手,再驚擾了聖駕,故還是請皇上不要打開看了。”

皇上覺得魏東亭說的很有道理,於是沒有再打開布包的念頭。

皇上轉過頭頭對吉善說:“今日咱們也聊了很多,這裏不比皇宮,沒那麽多君臣之禮。朕當你是從小陪玩到大的兄弟,這次事情的利害也和你說了,希望你小心行事,在救出小貝的同時,也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
吉善給皇上行了個禮,沒有再多說什麽,自從刺殺失敗之後,他的話就很少。他又對著魏東亭雙手抱拳示意,而後拿上桌子上的布包離開了。

布包上面滲著血,臟了魏東亭的衣服,房間裏的桌子,還有吉善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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